我把这口吃了，摇摇头，“不要了。”
“啊，你就不问了吗？”红菱看起来有些懊悔。
“问了你也‘不可说’，还问什么？”意闲把粥碗放下，又欣赏了一会她懊恼的情态，才悠悠开口:“那这生意是在哪做的？”
“这个可以告诉你，”她这才又高兴起来，“是希城！”
她说这话时，我总觉得她似乎看了我一眼，虽然很快就移开了。
“嗯。“意闲点点头，漫应一声，似是对这已经失去了兴趣，转而同我道:“再休息两日，然后我们便出发。”
“那边花该开了。”景游也道。
“哎！”红菱见这两人都这副样子，失望地呼了口气，“话我已经带到了。”又冲我点点头，“陆大公子，再会。”
第59章
云杏庄的管事早就候在庄子外，青竹和青禾紧随其后。
我们的马车刚停稳，管事便迎了上来:“陆癸恭迎大少爷、大少夫人和少爷！”
他身后的下人们便也跟着一齐拜道:“恭迎大少爷、大少夫人和少爷！”
我颔首应了，“癸叔不必多礼。”
像这样用天干地支单字作名的管事们，在陆家总是有些不一样的。他们多是随城主一起长大的心腹暗卫，侥幸在各种险事下活了下来，年纪又大了，便转到明面上。至于手里是否还运作着些什么事情，除了城主，旁人无从得知。
站在陆管事身后的青竹朝我挤挤眼睛。当时青竹得知我不准备带他一起去载灵寺，还在我耳边碎念了好久，磨得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。这回他总该高兴了。
“大少爷以前住的笙园已经收拾好了，另为小少爷准备了箫园，三位少爷们可要先歇歇？”
我正要同意，又觉不对，细想了一下，“只得两处？“
“是。”陆管事应了一声，“大少夫人之前差人来说他与您一处……“他稍顿了下，“我这就着人去收拾新的园子，还请大少夫人先到大少爷的笙园稍事歇息。”
我似笑非笑地看着那被陆管事无意点破了的人。
这人毫不心虚，还朝我眨眨眼。
我只能无奈地摇摇头，“不必，他与我一处便是。”连在寺里都住到了一处，现下更没有什么好忸怩的了。
“是，”陆管事又恭谨地应了声，稍前几步，“请少爷们随我来。”
“你早便算计好了罢？”我看了一眼在前面领路的陆管家，侧过头低声道。
身边的人态度自然，“我是你明媒正娶的，住到一处又何妨？”
我闻言，下意识地去看另一边的景游，但他还是一贯的样子，看不出什么其他情绪。
我只好先回来应付另一人，“话虽如此，府里还是为你准备了院子的……再说，夫人与城主惯常也是分两处歇的。”
“那长余的意思，便是狠心要留我独守空房了？”他眉心微蹙。
“……胡言乱语。”我说不过他，只好住了嘴。
陆管事先领我们到了笙园，见我们没有其他吩咐，便要接着领景游去箫园。
“景游……”我追了出去，在门口拉住了他。
“怎么了？”他回过身。
“你……”我迟疑地看着他，“你刚才是不是不高兴了？”
他看了我一会，才道:“是。“
我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，却又发现自己不知能说什么。
是我非要讨要这早就心知肚明的答案。如今得了确证却又无能为力，甚至连安慰也不知如何入手。我和他到底是不一样的，我还有意闲，他却只能自己隐在黑暗中。若我不一意孤行，将他们都拖入局中，他是不是就不必受这份苦楚了？他明明该是站在最光明不过的地方俯瞰这世间的……
我有些挫败地垂下了手。
“不要胡思乱想，“他淡声打断了我的思绪，“虽然我有时候也会希望你不是我哥哥，这样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和你在一起。我以前……”说到这，他眼底浮现出一抹嘲意，但眨眼间便又被冰雪覆盖，“不重要了。”
他抬手，指腹在我的唇上轻轻摩挲了几下，“旁人于你明媒正娶又如何？你是我兄长，我是你弟弟，无论如何不会变。所以我们彼此相属、所以你是我的……天经地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