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老爷子一把扔了手里拐棍，棍子砸到纪商又落到地板上。
纪商铁黑着脸把父亲的拐棍捡起来。
“他还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，你给我一并说完喽！”
他怒气腾腾的问纪承。
手里的核桃也被老爷子拍到桌面上，咕噜咕噜的滚到桌子底下。
书房的门打开着，楼上的动静吵到楼下都能听见。
纪承他二叔纪升赶紧上去看情况。
纪承看着自己的爷爷被他爸这些恶行气的够呛，也就不再提那些受的皮肉哭，摇了摇头说没了。
老爷子怒气未消，冲着没脸看他的纪商大骂。
“丧心病狂！他是你儿子，不是你养的狗！你怎么这样有本事，还想一辈子圈着他！”
纪商四十好几的人了，还因为亲生儿子告状被亲爹骂骂的他狗血淋头还无力反驳，纪商的脸今天在这里都已经全部丢尽了。
门外面的纪升听见父亲大声叫骂赶紧进来，看了自己大哥一眼又走到老爷子面前，倒了杯茶递给他。
“我大哥这么大的人了，您还跟小时候一样骂他，爸，干什么要生这么大的气。”
纪老爷子发起火来谁也拦不住，他这几年闭目养神，脾性修的好。
若是放在以前，他觉得不只是要打纪商一拐棍，论家法也要让纪商跪一天。
“无法无天！”
“人家孩子的志愿是你能改就改的！你的孩子是孩子，人家的孩子就不是孩子？！你把自己的儿子当成狗栓一年，你信不信他等你老了把你拴起来？！”
“他敢！”
纪商说出反驳的第一句话，怒瞪着告状的亲儿子。
纪承不以为然，眼睛还冲着老爷子，“不会的爷爷，我有良心。
努力降低存在感的秦书好越发担心老爷子的身体，可别因为今天他们着鸡飞狗跳的矛盾而气坏了身体。
另一方面，又替纪承担心，他的话说的太不好听，以后可怎么和他爸爸相处，人总归要孝敬父母。
纪二叔弯着腰在一旁劝老爷子。
“成了成了，您也别着急上火了，底下的饭做好了，大家都等着您吹蜡烛，爸，下去吃饭吧。”
纪承见好就收，让他爸知道他爷爷的态度就成，这会儿也就顺着他二叔的意思劝他爷爷下去吃饭。
“哼，纪商啊纪商，你给我好好想想你妈走的时候是怎么嘱咐你的，个没心没肺的东西。”
纪老爷子站起来，谁也不要搀扶。
待走到纪商跟前，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拐棍，戳着地板砖往外走。
纪承说不上开心，只是总算有人站在他和秦书好这一面。
拉着手里的人跟着老爷子下去，看见他爸站在那里落寞的背影，又用平静的声音喊他。
“爸，下去吃饭吧。”
书房里桌面上的活水茶几还在运作，纪商心中隐隐作痛。
难道真的是他错了？
他们下了楼，众人已经坐在餐桌前等待他们。
老爷子坐在主位上，看着摆在中间的猪头肉和寿桃蛋糕。
纪承他二叔家的纪小妹扎着两个马尾辫喊爷爷，“祝您生日快乐，身体健康，长命百岁！”
小姑娘脆生生的说着祝福，这种话也只能留给小孩儿说，大人说了多假？
还是多做点孝敬人的事真实。
纪老爷子的心情好了许多，看着坐在一边一脸沉重的长子夸孙女。